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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女孩遇警事件:霸道警察的霸道已成功打造闭环?

yangguangjujiao 2016-07-09 16:20:50 陶 舜 总第223期 放大 缩小

如果报警摊上了霸道警察怎么办,普通人只能干瞪眼,束手就擒吧,反抗只会死得更快,先例已经很多,千万不要太幼稚。然而法学家告诉我们,公安机关内部还是有一种警务督察制度的。公民在遭遇警察执法不规范时,可以致电公安机关,要求警务督察到场,对涉事民警执法行为的合法性进行监督审查;若发现警察执法行为不合法,应当场予以纠正。警务督察制度本就是为了提升警察执法规范性,该制度在20世纪90年代就已经建立,至今尚在。

制度归制度,多大程度上能够实施,还请注意看疗效。前段时间众多媒体都报道了深圳两名女孩仅仅因为没有带身份证、询问警察有没有执法证件,就被宝安区流塘派出所两名警察强制传唤,她们被带上警车后打电话报警,“但是接听的人只是询问了我的姓号以及地址就挂了电话”。

普通人可能不知道什么叫警务督查,民众焦虑在于,哪怕知道并付诸实践,未必管用。可见法律法规的制定是重要的,而执行能否丝丝入扣,踏踏实实地践行“权为法所制”、“权为民所用”,才是根本要紧的。改革开放都30多年了,深圳的涉事警察仍做不到法治社会最基本的执法亮证,全国人民都惊呆了。

考察整个冲突过程不难发现,涉事警察似乎是权力任性之下,有意把冲突层层加码。在首都北京,偶遇查验身份证,如果没带只要报出姓名和身份证号,通过机器即可完成核验,为什么深圳的警察要把人带到“队里”去才行?是涉事警察没有按规携带相关设备还是深圳警方没有配足设备?值得追问。

弱女子小心询问持证执法,又被警察扣上“妨碍公务”的指控。如果这就能被指控妨碍公务,人民恐怕只能任由骚扰,哪怕遇到假警察也只能听任伤害,稍有法律与权利意识就有被以“妨碍公务”之名“合法”报复。再次让人惊呆的是,视频中涉事警察的口供就暗合了这层逻辑,录音为证:“我怀疑你是个男人,你他妈的给我上女厕所干什么,你脱衣服给我看一下……怀疑我是假的,假的你也得先配合,你怎么知道我是假的。”

这当然是2016年的最牛官腔,如果权力任性不受规制,分分钟都能让权利脱衣服。姑娘长得漂亮,出门逛街没带身份证竟有可能惹祸上身,于是涉事警察教育她,“你不要出门也没事”,并在警车上给女孩上起了法治公开课:“没错,中国法律不公平是吧,改一改。”自己学法用法不精,还要把中国法律往坑里带,堪称警界高级黑。

据南都报道,深圳宝安警方日前公布处理结果:当事民警停止执行职务,马上参加学习班,然后进一步处理。网民追问:“这是保护性停职吗?”涉事警察归属宝安区管辖,此事的督查和追责是否应该由市一级的相关司法机关主持,宝安区是否应该回避以释“护短”之疑?

回顾不久之前兰州警察殴打两名大学生屁股开花,“叫一声加5棍”,惨不忍睹,涉事警察被关禁闭、所长停职,似乎没有再听说更进一步的法律责任追究,不免让人怀疑,是否霸道警察的霸道已经形成了一个闭环:违规执法从发生到调查追责,都在低层级的本系统内部轻松完成,且追责止于禁闭和停职?这一次,对深圳霸道警察的追责能溢出低层级的本系统走上更规范的法治轨道吗?

目前深圳宝安公安分局局长周兆翔对两名当事人赔礼道歉,同时也向全社会道歉。周兆翔称,此名民警在车上的行为让人大跌眼镜大失所望,满口胡言乱语,连一个公民的形象都不如。“连公民的形象都不如”是什么意思呢,似乎仍然透露出“警方形象高于公民形象”的声息,是否在周局长潜意识深处,仍有警权高高在上的预设,值得思考。然而在这起纠纷当中,难道不是两名女孩据理力争、捍卫公民尊严的举动,分明让人看到公民形象的刚正不阿与警方害群之马的为所欲为吗?

今年5月,国家主席习近平在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会议上强调,要“深化公安执法规范化建设,着眼于完善公安执法权力运行机制,努力让人民群众在每一项执法活动、每一起案件办理中都能感受到社会公平正义”。人民警察应该用实际行动兑现“人民公安为人民的宗旨”的庄严承诺。牢记这个宗旨,就应该毫无犹豫地打破霸道警察若隐若现的霸道闭环,与人民站在一起,打造权力和权力救济的闭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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