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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家里藏了多少秘密

pinweiyuedu 2015-11-19 10:26:22 谭洪岗 总第208期 放大 缩小

电影《天伦之旅》里,男主角弗兰克是一位年老的父亲。妻子过世8个月后的一个周末,他期盼已久的4个成年儿女本来说要回家团聚,却临时有变,没有一个能回来陪他。弗兰克决定一一上门看望每个孩子,给大家惊喜。没想到,此行带给他许多的是惊讶,每个儿女似乎都对他隐瞒了什么。弗兰克独自回家的路上心脏病突发被送进医院,在病床前才看到3个儿女一起出现——成为画家的小儿子已经意外过世。在一年里接连失去两位挚爱的亲人后,这一大家人最终还是在圣诞节重新欢聚在一起。

弗兰克年轻力壮时,习惯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工作上——人们仿佛习惯性认定:赚钱谋生的能力、工作成就,代表人的价值高低,于是工作比陪伴家人重要。待他年老退休后,才体会到与家人在一起的可贵。从前他的妻子在世时,分散在各地的孩子们都习惯了打来电话时凡事跟妈妈说,妻子是凝聚全家的核心与纽带。当妻子故去,整个家不只因少了一个人而失衡,长大的儿女们与老父亲之间,也一时找不到彼此自在的交流方式。

弗兰克自知身体状况不佳,可还是不顾医生的劝阻决定出远门去看望每个孩子。此行隐约也有替妻子成为凝结全家的纽带的用意——当你爱的人离开了你的世界,纪念她的最好方式是像她在世时一样好好生活,全家人时常欢聚,并从心里体会她的爱仍在这里。同时也承担起她在世时所承担的家庭职责,有时,还要为她完成她所看重的心愿。

退休让弗兰克把重心转移到家庭。这一趟旅程,则帮他与儿女们在情感上融合,从失衡重新回到和谐,找回真实的连结。探访之初,弗兰克只大约记得每个孩子都过得很好,令父母为之骄傲。虽然儿女们已长大成人,有些已经做了父母,他心里依然清楚地记得每个孩子年幼时的模样。直到登门进了每一家,才发现各有各的微妙处境。

这是家人间很常见的一幕——子女在父母面前掩藏真实状况,试图表现出我很好、我生活得很好、一切都很好。那当然出于美好的愿望,以为这样能够让彼此安心。

这些做法的出发点很好,只是,当至亲之间还要做各种掩饰伪装,又有谁能真的心安呢?戴着面具的生活,随之而来的是心累,因为一个谎言之后,你得加上更多谎言来圆它,其间还夹带着怕暴露、怕被拆穿真相的心虚。弗兰克虽老病体弱,心里却像明镜儿似的,他在病床上坚持要知道一直没有露面的小儿子到底怎么了。儿女们不得不告诉他:刚刚确认,画家弟弟已经猝死异乡。

儿女们低估了老父亲的承受力。片尾全家团聚时,弗兰克说但愿小儿子和他妈妈在一起。语气里有伤感,更有生死也无法隔断的真情。

他从踏上去看望子女们的旅程开始,已经强烈地想要让全家人真的凝聚。即便平日散落在各地,只要心仍然在一起,家就还是温暖有爱的那个家。家人的情感连结也需要彼此真实相对,试图表现良好来让彼此好过,算得上用心良苦;然而,能够敞开心扉,坦然吐露实情,接受自己真实的状况、本来的样子,也被对方安然接受,这样真实的连结,才让家庭经得起风雨,让家人之间的爱牢不可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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