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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长城不倒 现代建筑短命

banyuesudi 2013-08-21 21:37:16 总第154期 放大 缩小

 

中国接连遭受地震的沉重打击。甘肃省定西市附近发生了一场里氏6.6级的地震。定西是一个中等规模的城市——当然,这是按照中国标准来说的。这座城市有270万人口,毫无疑问,重建更需要花费数百万美元的资金。

毁灭性的地震灾害是一个全球性问题。对于这一点,印度尼西亚、海地、日本的任何一个人都深有感触。但是对中国来说,地震造成的悲剧似乎过多了。这里有一张清单,例举了10场全球最知名的地震灾害。历史上有三场地震造成了极为惨重的伤亡,其中两场发生在中国。根据板块构造地质学理论,在不久的未来,地震再袭中国的可能性依然很大。地震在中国造成如此惨痛的伤亡数据,原因到底是什么?更重要的是,未来中国政府要采取何种措施才能将伤亡情况最小化?

造成中国地震伤亡惨重的第一个原因很简单,也令人无语:中国人口太多了,发生的地震灾害也大多了。作为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之一,中国的人口分布极为不平衡——全国13亿人中,有90%居住在东部,特别是沿海省份人口密度相当之大。然而,非常幸运的是,在中国,地震多发地区是人口相对较少的西南部。有一张图表记录了1964年以来亚洲发生的地震。图表显示,中国的超级大地震集中在四川、云南、甘肃、青海、西藏和新疆。这些省份均不是中国的人口大省。

但另一方面,这些地震灾害高发区域均位于中国的偏远山区,交通设施不发达,一旦发生灾害,救援工作难以开展。不过至少,中国对于这一问题已有所准备。宫本国际地震研究所负责人Kit Miyamoto曾表示,2008年四川发生地震后,中国政府在短时间内迅速派出了近10万名全副武装的战士开展救援,“在当时的恶劣条件下,令人印象深刻。”1976年唐山大地震曾造成20余万人死亡,当时中国政府拒绝了来自外界的援助。与此相比,在四川地震中,中国政府为救援做出的努力受到了称赞。但是,中国在实施抢救和救援过程中留下了巨大的死亡人数纪录,这仍然是一大问题。

在地震中,灾害造成的基础设施损害无可避免。特别是在山区,震后的山体滑坡依然会造成重大的人员伤亡。但是,在中国,大量的劣质建筑加剧了问题的严重性。很多建筑违反了建筑规范,造成了大量地震伤亡,也使政府头痛不已。在2008年四川地震中,伤亡者家属大声质疑:为什么受灾地区的学校建筑坍塌,而政府建筑却依然挺立?这一质疑很快没了声音,因为它触及了中国一系列更易引发关注的问题:政府特权、官员腐败,以及贫富间日益拉大的差异。

在改革开放之前,中国的建筑质量就已经很成问题。像其他以农业为主的发展中国家一样,大多数建筑是泥土或是质量不好的混凝土修建的,很难撑得住地震摧残。不过随着改革开放日益推进,中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大城市修建起了钢筋水泥的高楼大厦,越来越多的人敢在震区生活。中国建筑标准也制定得非常规范,符合国际标准。

不过如何执行这些规定和标准却仍然是个问题。正如宫本所说:“有好的建筑标准并不够,你需要好的工程师、设计师来执行这些标准,同时也需要好的建筑工人来实现这些设计师规划的蓝图。”在这一过程中,会出现很多问题:建筑工人发现项目难以按期限完工,于是偷工减料;承包商为了减少成本,会选择一些低价劣质的建材;还有无所不在的贿赂和腐败问题。

结果,在万里长城依然屹立不倒的中国,现代化建筑反而寿命短得惊人。中国的建筑预计寿命为25至30年,而在美国,则为70至75年。这一差异在某种程度上可以从经济学角度进行解释——中国人对固定资产投资的狂热,刺激着大型工事的需求。这种大型工事至少可以保障工人就业率,而且大兴土木也是生活标准提高的一个标志。但是从预防地震灾害的角度看,这种新建筑却是令人担忧的。

2008年四川地震之后,地方政府将4万人安置在距离震中10余米远的新城永昌。新城干净整洁,风景如画。但是美国国家公共电台的路易莎·林认为,安乐背后藏有隐患:新建的住宅已经出现裂缝,当地一名官员因受贿被捕。有居民对官员腐败问题进行了举报,但是想站出来组织他们揭发问题的人却遭到了逮捕。

地震灾害预防代表了当前中国统治所面临的核心问题之一。中央政府出台了科学的建筑标准,希望投资建设安全建筑,同时在灾害降临时能够迅速有效组织开展救援行动。但是地方政府才是与公众直接打交道的机构,腐败问题和执法问题将导致地震灾害造成异常惨重的损失。

(美国大西洋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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