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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什么去拯救你:中国足球

yangguangbaodao 2013-07-18 12:11:45 ■ 赖明明/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院博士 总第152期 放大 缩小

 

“卡马乔解约”再起风波。关于解约违约金,卡马乔教练团队希望拿回与中国足协剩余14个月合同的年薪和税金,总计约700万欧元,而足协只能接受300万欧元左右的违约金赔偿。卡马乔起诉要求中国足协赔偿的违约金高达5150万元,税费2500万元。据了解,卡马乔委托的律师费列罗是体育经纪方面的头牌律师,在全球知名律师专家榜榜上有名,旗下有不少客户包括罗纳尔多、卡卡等。根据惯例,一旦卡马乔律师将与中国足协的合同纠纷呈交国际足联FIFA,FIFA将在调查取证后,着手对纠纷进行调解。只有在调解无果的情况下,FIFA才会做出裁决。无论调解还是裁决,无论多赔还是少赔,问题是中国足协这次是“输定”了!

一霎间,中国足协再次被推上风头浪尖,国人狂扁中国足协“输比分输面子输银子”。首先,足协被批为“法盲”,2011年与卡马乔的合同未经律师审核,合同也未明确将带队成绩作为考核目标——卡马乔以中国足球解聘无根据而起诉焉能不赢?另外,足协领导还将合作中的45%的税率误以为是15%;其次,足协被骂为“败家子”,按照卡马乔团队年薪450万欧元计算,足协每年要为其支付税费逾2000万元人民币,这相当于全国青少年足球投入的1/2;网民更毫不留情地揭露足协“丢车保帅”,用辞退卡马乔的方式推卸男足惨负泰国队的责任。

洋教头救不了中国足球

回顾中国足球的历程,每次战败,足协的对策只有一个,那就是首先“换主教练”。从1992年的施拉普纳起,中国男足一共聘用过6名洋教头。

那么,外国的月亮比中国圆吗?综合胜率与执教期间中国男足的国际足联排名,洋教练的性价比就一目了然了。

性价比最高的是英国人霍顿,年薪15万美金,胜率69%,国足最高排名世界37;性价比第二的是南斯拉夫人米卢,年薪30万美金,胜率43%,执教期间国足出线世界杯,米卢可以说是国足史上最成功的主帅;性价比第三的是荷兰人阿里汉,年薪20万美金,胜率60%,国足排名世界48;性价比第四的是德国人施拉普纳,年薪18万美金,胜率50%,国足排名世界62;性价比第五是塞尔维亚杜伊和福拉多,他们的年薪60万+20万美金,胜率33%,国足排名世界91。

性价比最低的是西班牙人卡马乔年薪为280万欧元,3名助教总年薪也达到了150万欧元,国足排名世界109,卡马乔的薪水比此前所有国足洋帅年薪总和还多,是米卢的13倍,阿里汉的20倍。而卡马乔执教国家队的战绩却惨不忍睹,胜率为35%。其中不乏0-8惨败巴西、1-5输给泰国二队的耻辱比赛,创造了中国队输球最大比分、输泰国最大比分记录、长达一年不赢球、世界排名最低等诸多耻辱记录。

中国足球几乎用尽了“八国联军”的教头,然而,成绩还是上不去。如上数据说明:第一,外国教练救不了中国足球;第二,中国洋教头的性价比越来越差。

中国足球与中国经济呈反比

遥想足球当年——20世纪80年代初容志行时代,韩日均非对手。1988年汉城奥运会后韩国足球崛起,中国足球得了“恐韩症”。21世纪以来随着日本职业联赛的成功推进,日本足球也让中国足球“谈日色变”。

回顾中国足协10年来的大话吧:2002年韩日世界杯之后,中国足协首次提出了明确的目标规划。2003年5月底,中国足协10年规划白字黑字确定了男足五大目标:第一,2004、2008、2012三届奥运会取得入场券,第二,2006、2010、2014三届世界杯取得入场券,第三,世界杯国家队实现进球零突破,第四,2008年北京奥运会进八争四,第五,2014年世界杯进16强。2011年2月20日,中国足协提出了要使中超联赛在3~5年内达到亚洲一流国家的顶级联赛水平,5年内可参加亚冠联赛、并具有进入前四名的能力,10年内使得中国俱乐部问鼎洲际联赛冠军的总水平。回头看,五大目标一个都未实现,尽是痴人说梦。这十年来,中国足协提出的种种规划不少,落实的不多,“假大空”风靡足协。

30年来,中国体育事业蒸蒸日上;但是,中国足球成绩却江河日下。1978年中国足球还获得亚运会第3名;而现在,中国足球连预选赛都出不了线。

30年来,中国GDP呈上升趋势;但是,中国足球战绩却每况日下。1978年中国GDP世界排名第15名,2013年世界排名第2。1978年中国足球世界排名第38名,2013年排名第109。

30年来,球员、教练、裁判、领队、足协领导薪酬越来越高,对足球的投入越来越高;但是,足球圈里积聚的假球、赌球、队员吸毒、贩毒等等丑恶现象却越来越多。

30年来,中国足球与中国经济呈反比,尤其这10年以来“一事无成”可谓“独树一帜”。

中国足球为何越来越差?

自打“615”国家队兵败泰国青年军以来,国人开始集体反思中国足坛。“秦人无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复哀后人也。”中国足球败就败在“哀之而不鉴之”。最近四任足协主席没有一个不是灰头土脑地下课,继任者却没有一个认真吸取教训。

对于中国足球发展,不是没有良策,而是中国足协对良策视而不见。邓小平早就提出“足球要从娃娃抓起”。世界足球大国都非常重视青训。英国球星贝克汉姆、荷兰队主教练范加尔,还有许多国际足球“大腕”都建议——足球运动要从基层做起,让更多孩子踢球,围绕这个目标去建构发展体系。可是,中国足协却跳不出急功近利的怪圈,总是希望高薪聘请的洋教头“点石成金”,总是制定“大跃进”式发展蓝图,总是吹的比做的好。

对于中国足球现状,也有人找理由推卸责任,有人责怪卡马乔没有能力。卡马乔没有能力吗?带过皇马和西班牙的人会没有能力?有那么多球队请他去做主教练,怎么会没有能力?有人归咎中国人体力不行。难道同样为黄种人的日韩体力就行、中国人反而不行?难道中国男子在田径场、游泳池可以“绞杀”黑白两道、在足球上只能成为别人的鱼腩?有人认为中国足球投入不够。对足球还投入不够?哪一个中国足球运动员的薪酬不是普通工人的几倍、甚至几百倍?

反思改革开放30年以来的中国体育,笔者发现了GDP与体育成绩之间的“奇怪”规律,需要特别强调的是,这条规律没有普遍性仅适合中国,第一,GDP与单向体育项目的成绩呈正比。第二,GDP与集体项目的成绩呈反比。

凡是中国人与外国人“单打独斗”的体育项目,我们常常赢多输少。除了乒乓、羽毛、体操等传统优势项目,我们在田径、游泳等非传统优势项目上也敢向欧美人“叫板”。然而,凡是几个中国人与几个外国人比赛的集体项目,我们往往输多赢少。单项比赛好而集体比赛差,这是什么原因?其实,冷静分析不难发现其中症结:单项比赛拼的是个人素质与斗志,集体比赛拼的则是团队。组建高素质团队的核心,不是高素质的单个人拼凑在一起而成,而在于“体制”!

其实,凡是超过一个人的人类活动,都涉及到“体制”问题。“好的”体制可将低素质的人变成高素质,“坏的”体制却能把高素质的人变成低素质。故而,我们认为,中国足球今日的劣迹暴露的并不只是自身问题,而是整个体制的问题。

中国足球的方向在市场化

拯救中国足球首先要改变思路。“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创造中国足球的辉煌,解决中国足球问题的唯一办法就是彻底的市场经济化。让市场力量去决定球员、教练、裁判的薪酬,去挑选主教练,去“规划”足球运动的发展……

环顾世界足球发展历史,它山之石可以攻玉,英超的发展或许可以给予中国足球以启迪。“英超”不只是改名而是改体制,英超是市场导向下的新体制。1985年5月11日,56名球迷在巴特拉福德球场的大火中丧生。当年5月29日,冠军杯决赛利物浦对尤文图斯的比赛更是酿成了希索球场惨剧。不同球队的支持者之间发生暴力事件,结果导致39名球迷死亡。英格兰俱乐部因此被欧洲足联禁止参加欧洲赛事达5年之久,英国足球陷入前所未有的低谷,失去了应有的光辉,饱受资金严重匮乏之苦。英国足球同样面对生死抉择,怎么办?要重生,就要进行彻底的改革。1991年7月17日,由英格兰17家顶级俱乐部签署了一项协定成立新联赛,这奠定了后来英超的基础。新成立的顶级联赛是在营运方面独立于足总和足球联盟具有“独立法人资格、独立核算”的企业,英超自己享有洽谈转播权和赞助商的权力。目前,英超已成为欧洲五大主流联赛之一,成为英国最赚钱的企业集团之一,英超的成功代表着英国体育运动“企业化”的成功典范。

毛主席与黄炎培的一段话对于当前中国足球体制改革也有启发。黄炎培问主席如何跳出‘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的周期?毛主席说:“我们已经找到了新路,我们能跳出这周期律,这就是人民民主,只有让人民监督政府,政府才不敢松懈,只有人人起来负责,才不会人亡政息。”同样道理,只有人民监督足协,足协才不敢松懈,只有人人起来负责,中国足球才不会人亡政息。

当前,李克强总理强调将中国经济发展重新导入市场化轨道。足球体制改革的方向也应是市场化!如果足协“自负盈亏”,那么与卡马乔签约而不经律师审核的情况就不会出现;如果足协自己承担赔付卡马乔的薪酬与税金,那么足协就不敢不计成本签约高价教头;如果让市场力量去重组中国足球,那么“反民智、反市场”的足协继续痴迷不悟的结果就只有一个——被“新的足协”取代。

毫无疑问,中国足球的不二方向就是“市场化”与“民主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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