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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体育还是为政绩?

yangguangjujiao 2011-09-17 18:22:51 编辑组稿/堇钰 总第108期 放大 缩小

 

《中国新闻网》报道:南京城管局称将在2014年青奥会之前更换全市路牌,目前已更换326块,投资98万元,平均一块路牌花费3000元左右。官方称需规范设置路牌30792块,按已公布的路牌造价共需近亿元。南京今年起用3年时间,对全市路牌逐步规范统一。

权力刷了楼顶换路牌

城市建设,不可能不护理,花钱是肯定的。关键在于,这钱是百姓们的纳税钱,要花得明白,花得值,花得让百姓们服气。南京此番陷入舆论漩涡,问题就出在这里。

20世纪末和21世纪初,南京已先后两次大规模更新路牌,还出台了“路牌设置的规范”,将路牌大小、字样、颜色、形式等规范起来了。这次“规范”规范上次和上上次,下次规范这一次,反正是要反复推倒重来,终归是一个“乱”字。

南京解释,市内的路牌五花八门,这次统一更换路牌是迎接青奥会。可是,南京路牌有必要更换得这么频吗?路牌就是指路用的,有必要花如此巨资都更换吗?世界上不少名城举办重要赛事,也没像国内城市这么出手阔绰,能用的继续用,反倒古色古香,展现出历史名城的魅力。如果把南京这种管理思维放诸于城市建设所有领域,会有多大的开销?

无独有偶,类似的城市形象改造工程,在其他各地同样存在,令人堪忧。政府大兴土木,是包赚不赔的大油水,谁都想来咬两口,这就必须公开招标,让项目造价降下来,杜绝“暗箱操作”的“猫腻”。

但我们总是不得不佩服地方权力的勇敢,在民众与媒体纷纷指责,耗巨资粉饰楼顶,讨好神仙的南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又一个造价近亿元的面子工程上马了。

人们都说路牌是一个城市的名片,代表着一个城市的形象。南京作为一个并不富裕国家的并不富裕的城市,这样的“名片”应该简洁实用就好,没有必要换来换去。对于一些破损或标示不明确、有错漏的路牌予以及时的更新更换,是可以理解的,难道南京市7265条道路上的30792块路牌全部都存在更换更新需要?这样“一刀切”式的三年内更换全部路牌的举措,本身就有严重浪费社会资源之嫌。再揆诸于整个城市建设领域,一个“小小”的路牌投入,对于庞大的城市建设而言确如“九牛一毛”,但以同样的管理思维和浪费现实,放诸于更庞大的城市建设领域,如道路建设、城市绿地、公益设施建设等方面,以这样的“操作模式”和“思维方式”又会造成多大的浪费呢?

路牌关系一个城市形象,但如何既将路牌的效果发挥好又节约资源,却关系城市的“里子”和官员的“良心”。一个根本不在乎数千万、上亿元“浪费”的决策者,尤其是只愿意将钱花在“面子”上的城市决策者,不大可能将重点重心放在城市建设的内涵和“里子”上。这样的思维主导之下,城市的发展就是“急躁”的。同样是在南京,高铁南京南站可以大干快上搞“献礼”,最终换乘大厅内出现多处漏水和地基下沉现象,耗费巨资修补修理已在所难免,这显然与不当发展思维有关;在仅注重“面子”的情况下,城市下水管道“舍不得”投入,城市“逢雨必涝”也就成了必然。浪费财力竖起来的道路路牌,虽然不会“说话”,但公众对于其浪费与否却心知肚明,对于此类现象,有必要引起有关方面重视,在监督官员公权力的同时,也极有必要充分引进民意进行监督。

唯金牌论

在中国,申办赛会不仅仅是一个城市的事情,也不仅仅是体育的事情,尽管如今许多赛会的全国层面的内容减少了很多,弱化了不少,而由于争当东道主,尤其是体育比赛主场作战了,这是很多体育界的人所希望的。

我们记得北京亚运会获得了183枚金牌,而接着就开始下滑,趋向于正轨。1994年第12届广岛亚运会,中国获得金牌137枚,1998年第13届亚运会,中国获得金牌129枚,2002年第14届釜山亚运会,中国获得150枚,2006年第15届亚运会,中国获得金牌165枚。而北京奥运会中国获得51枚金牌,共100枚奖牌,都说明了东道主在比赛中有绝对优势,在金牌与奖牌上都将会多收三五斗。运动员在主场作战,有东道主优势,在比赛心理和比赛发挥上,都将有良好的表现,而裁判员也会或多或少,对东道主国家的运动员有所照顾,因此争做东道主,会有金牌和奖牌的绝对增加。

一旦体育出现成绩了,就是政绩突出了,这样的难得的载体使很多人趋之若鹜。一旦举办成功了,也是政绩出来了,这样的平台很多人都十分喜欢。所以,无论是从体育角度,还是从城市角度,在争做东道主这一点上,马上就是能一拍即合,因为在中国搞大型体育赛事,容易出成绩,容易成名。

于是,在优秀成绩和不凡政绩的同时,很多问题就会故意掩盖,很多腐败会被刻意忽视。体育方面,由于金牌奖牌大丰收,所以其他一些相关的腐败问题都会被掩盖,不再过问,不会追究。譬如选人上不正规不民主问题,不拿钱不让进入国字号问题,运动员被指使让球问题,教练运动员奖金分配问题,教练员执教中打骂运动员问题,国字号队伍中教练的矛盾问题,队员服用违禁药物比赛。地方举办方,由于举办成功,先是一切都很好,于是所有的贪腐问题就会被绕过。譬如项目规模无限制突破,项目竣工没经过审计,资金被挪用,施工质量出现问题。于是,在东道主的地盘上,成绩金牌好奖牌好,举办过程好赞誉好,就是唯一的目的,归根到底还是确保不会出现任何的问题。

其实,体育赛事和基础体育花的都是政府一个口袋里的钱,扔在竞技体育上的银子像流水,投在基础体育上的铜板就势必捉襟见肘。如把赛事比作金字塔的塔尖,群众体育则是塔基,把有限的资金盲目地堆向塔尖,就等于釜底抽薪,塔顶修缮得再高再漂亮,塔基不稳,又有何意义?没有普及哪来提高?没有公众参与哪能锻造明星?雅典奥运会上,中国金牌数只比美国少3枚,但差距却远非3枚金牌。美国绝大多数中学有灯光草坪球场;每万人有5片网球场;全球2/3的游泳池在美国;千万女孩常年参加足球运动;里士满是个小城市,单业余足球队就有60支……这才叫真正的群众体育,我们的体育则是“精英体育”、“尖子体育”!

国家体育局副局长指出:“2008年奥运会如果没有带动一个良好的全民健身的体育环境,那么无论我们获得多少金牌,都不能算作是一届成功的奥运会。”(《中国青年报》2006年5月16日)。国家体委前主任伍绍租曾坦承:“我当政时最大的遗憾是人民的体质改善得还不快,日本人二战后的平均身高增加了12厘米,而我们还不到4厘米。”我们是否要将伍绍租的遗憾继续延续下去?地方政府与其大操大办“运动会餐”,还不如实际一点,眼光放长远一点,将省下来的铜板对基础体育多倾斜一点。如此,更符合我们的国情,更得民心。

东德奢侈、作秀竞技体育的教训值得我们汲取。东德曾是世界上竞技体育最发达的国家。从1968到1988年,这个1600万人口的欧洲小国共获得519枚奖牌,为全球之最,令世人刮目。然而,风光之后,飚气锐减,一蹶不振。随着原东德内部档案的解禁,东德金牌之谜终于浮出水面。原来东德的竞技繁荣是造梦机器的产物:1972到1988年,东德不惜以运动员生命为代价,每年给运动员派发至少两百万片合成代谢类固醇等违禁药物;为了服务竞技体育,劳民伤财在国内耗巨资修建了众多的体育馆,但赛事结束后大多处于闲置状态,与普通百姓无缘。回首东德体育,我们清醒地看到,靠政府集权集资建立起来的一整套竞技体育体系,虽在一段时期内行之有效、立竿见影,但营造的却是空中楼阁,大众体育并没发展,人民体质并未增强,金牌所产生的政绩效应也未嫁接到经济建设上来。

要杜绝唯金牌论,我们需要做的就有如下三点:

一是减少大型活动的面子工程。不用关照任何人的评价,更不要在乎自己的面子,以自己有限的投入,让客人有合情合理评价即可。千亿元办赛会,绝不是节俭的赛会,这样的观念务必在以后的任何大型活动运作中,假以杜绝。中国还有很多事情需要金钱来解决,让客人“欢心”,而自己需要钱的众多民生事业却仍然苦于缺少资金而无可奈何。

二是不追求以资金投入施加文化影响,来扩大所谓的文化传播。传播中华文明,绝不能把自己捆绑在以金钱为基础的大型活动或赛事上,以实际国力为根本,力所能及地做中国人应该做的各项事情,说到最根本处,这就是任何事情都要符合自己的地位和身份,切不可贪图虚名以抛洒金钱而冒进。

三是不追求更多的金牌,不宜以包揽的体育超级大国自居,这样不利于建立各国的体育自信心,不利于体育社会的共同进步发展。因而,以业余半业余选手参赛,让更多的国家获得更多奖牌,才是中国对待赛会的正确态度。中国体育再发展再壮大,也不是仅仅需要数数更多金牌数量。

就体育本身而言,中国体育代表团获得的金牌以及奖牌,又何尝不是体育总局的GDP呢?所以说,各行各业单纯追求行业“GDP”害人不浅。$nextpage$

政绩“奢侈美学”

在一些农村,遇到丧事,流行主家聘请两个唢呐响器班,让他们竞争,获胜者可以拿到较高的酬金。按说,一个响器班足够了,聘请两个,对主家来说,无非是向街坊邻居展示其对逝去的亲人孝顺葬礼的规格,也被视作孝顺的象征。人不在了,花再多的钱置办葬礼,也只能向活着的人暗示什么。像这样的“奢侈美学”,毕竟花的是主家自己的钱,我们虽不以为然,也不能多说什么。但是,市政建设,用的是地方纳税人的钱,如果也本着奢侈为美的理念,习惯将市政设施更新换代,且奢华的程度吓人,应另当别论。

为迎接三年后的一场体育赛事,南京市将淘汰全市的路牌,这个决策已经值得商榷。看看一块平均3000元的路牌售价,更觉得不是一般的奢侈。道路、路灯、隔离栏、路牌,城市的这几大件貌似寿命不长,不少地方在走马灯似的更换这些物件。更换不是因为它们无法使用,往往在于不合乎某些部门的审美趣味。在某些部门看来,采购只买贵的,至于采购商品的质量,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未必一样。当然,出师无名不成,设备或其它设施的更新换代需要个名分,就像领导要吃烤鸭,需要搬出个名人祭奠一下,公共设施的弃旧换新,也得有个理由。迎接青奥会,就成了这次南京更换路牌的借口。体育赛事不过是竞技游戏,没事玩玩没错,当成政绩就很值得怀疑。如今太多官员,给体育赛事注入“爱国激素”,打着爱国的旗号,花费纳税人的钱就理所应当了。就路牌来说,不过是个指示的标识,美观、耐用和价廉,应该是基本的要义。一块路牌平均3000元,不知道这个路牌是什么金属制造的,也不知道包含了多少的劳动量在其中。有网易网友说:“我们镇的路牌150一块还做的相当漂亮。质量比市里的路牌还好蛮多。市里路牌都只400左右。”该网友质疑道:“真不知道你那路牌是什么做的。”

一个现象的背后准有一个本质的内核在支撑着。地方政府铺张赛事,是因为他们找到了一个显示政绩的时机和角度,找到了一条急功近利、仕途升迁的捷径。至于一阵热炒过后,产生了多少效益,浪费了多少资源,造成了多大损失,埋下了多少欠单,最后由谁来埋单,“会餐”过后的日子怎么过?没人算帐,没人心疼,反正是“人民体育人民办”,花的是纳税人的钱。

2004年夏天,南京市为给“全十运”添彩,竟反季节在火车站广场四周大面积植树,结果百余棵价格菲薄的名贵树木不堪烈日曝晒而几近“全军覆没”(《市场报》2005年8月2日)。央视“焦点访谈”2006年9月23日报道,四川绵阳市投资1.5亿元于2005年10月建成的东洲体育馆,如今不但门可罗雀,几近“休眠”,每年还要花费上百万元的人员工资和维修保养费。在体育上负载过多的政治色彩和经济内容,本身就是对体育精神的亵渎和叛逆!

以奢侈为美,以奢侈为能事,在不少地方具有普遍性。这种奢侈美学,还仅仅是日常性的。对于那种借办个运动会拼命花钱的做法,更是把所有活动当做政绩来追求,为政绩可以无所顾忌地去奢侈。政绩性“奢侈美学”,真可谓政绩工程一上马,基本是黄金百万两!没有赚钱的门道,浪费的能耐不小,因为浪费意味着有其它好处,干起这方面的买卖,从决策者到跑腿的,每个毛孔都在充血,其兴奋劲儿不亚于注射了鸡血。网友一语道破这种现象的天机:“经验告诉我们:只要花的不是他们自己的钱,这帮家伙什么价格都敢开得出来!”

利令智昏。政绩“奢侈美学”,看似聪明得很,借给打造民生给自己谋取利益,实则愚蠢之至,老百姓心里非常清楚,也很是鄙视。正如网友呼吁得那样:“有那钱,还是通通下水道吧!”

有钱不怕办事

1990年,中国集全国之人力,聚全国之财力,举全国之物力,举办了北京亚运会,“我们亚洲,山是高昂的头”,《亚洲雄风》的歌曲,传遍了大街小巷。那个时候,北京亚运会不仅仅是北京自己的事情,而是全国人民全国各地的共同的事业。因此,没有任何人,对此置之度外,捐款的时候大家都没有异议,心甘情愿地为亚运做自己的贡献。

而当2008年北京奥运会时候,随着国力的增强,加上之前竞办的失败,举办奥运会已经成为一个民族的大事业了。至于上海举办的世博会,更为被誉为圆了一个世纪的梦想,这个高度在国际大型活动中,已经是高不可攀了。

花钱办事就是中国人的思维,有多少钱办多少事情,给多少钱办多少事情。赛会的许多资金哪里来的?其实,资金无论来自于地方的本地财政,还是上级财政,或者是来源于市场,来源于企业赞助,归根到底无非是来自于民众,来自于社会最底层的人民。

赛会过后,宛如盛大的婚礼过后,新人在热闹以后坐下来数数礼金收了多少一样,主人也要坐下来,看看收获了什么。可以这样说,有以下几点:一是城市基础设施得到了改善,城市改建改善这方面,如果不办赛会,改善的更具规律性,更节约;二是建设了一大批比赛场馆,这些场馆在一个城市,缺少了还是很珍贵的,泛滥了就全无用处,只好等着举办奥运会使用了;三是弘扬了中国文化,通过开幕式、闭幕式、比赛让洋人进一步了解中国文化,再一次释放了有中国特色的烟花文化;四是获得了更多的金牌和奖牌,显示了中国体育的强大。

但是,为什么我们在轰轰烈烈的赛会之后,会收获到仅仅是表面的荣光,面子的光鲜,收获金牌奖牌,收获烟花文化。这就是我们的投资花钱理念所决定的,钱花的多了,所产出的东西会很多,这些产出的东西:有的有用,有的永远没有用,有的是可以积淀的,有的只能是随风飘散。所有投入所产生的一切,都不会令人难忘,毕竟这些产出,与赛会投入自身没有固定的联系。而奢靡的背后永远难忘的,还仅仅是两点,多的不可胜数的金牌,诠释中国文化的烟花。

花钱办事,也不一定就是花钱办成功,国际上有很多的国际赛事,投资以后明显是失败的,也有成功范例。失败案例1976年蒙特利尔奥运会面子工程造成巨额政府债务,成功案例2000年悉尼奥运会绚烂和节俭的经典之作。其实中国人最不在乎办大事花了多少钱,收获了多少实实在在的硬通货。中国人愿意做这样的大事情,花钱还买高兴,脸面、眼睛、耳朵、心脏都能得到享受,施粉涂红,要得到的就是一个被人欣赏的浪费劲儿。只要有了钱,中国不怕办任何大事,宇宙运动都能办、都敢办!

早在几年前,就有体育总局的官员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要节俭办赛事”,恰如其分最好,未必花大钱,未必搞大投入。举办大型体育赛事活动,一定要量力而行,绝不能拿出自己所有的积蓄,办一次空前绝后的赛事。东道主不是冤大头,中国再富裕,崛起为世界老二,也不能把有限的人民币,花在烟花的尽情绽放中。不求烟花文化,淡化金牌多少,是目前对于举办大型体育赛事的最为根本态度。

举办任何大型活动,都要本着节俭原则,要本着过紧日子的观念,务必减少任何不必要的投入,关键是降低对投入产出的期望值,才会从根本上降低投入,以达到以最小的投入,获得最可能大的产出。因而,改变中国人的思维观念,修正自己的行为观念,办任何事情都要真节俭,而不是流于形式。

霸道政策使民众利益受损

为什么在中国会造成不顾自己人的正常生活工作秩序,不惜损害地方市民的利益,让洋人欢心,来举办诸如亚运会这样的大型赛事。其实,很多国外举办大型赛事和其他大型活动,对当地人的影响几乎到了零影响的程度,最起码也要把损失降低到最低、最小。而我们则是把空间和地方最大限度地留给客人,宁可自己睡地板、走小道、吃冷饭,也要伺候好客人。

把原本仅仅是属于体育成本的赛会,扩大成为社会成本,让整个社会来负担这个成本。于是,原本是体育事情,衍变为社会事情;原本是体育界的范围,演化到为全社会参与的范围;原本是体育人参与的赛事,扩大成社会全体人参与的事物。根本原因是,赛会也是政绩工程,因为一是本地在此有利益,申办成功以后,国家不仅对此有投资,还有不少的政策性倾斜,地方有很多的利益获取,及筹资渠道增加;二是城市可以搭上赛会这班车,其他的可以与之有联系的事情,都可以乘着赛会的火车高速前行,尤其是基础建设投资;三是办好赛会就是目前的最大政绩,机会十分难得,注定会引起高度重视,紧紧把握好这次机会,把光鲜的一面展现出来。

很多人都要以大型赛会来改变自己的命运。可以预见,很多人都在积极工作,其实也就是把握难得赛会机会,捞取资本,为自己谋划未来。越来越多的赛会已经成为很多人表演的政治舞台,大显身手的时候,是不会放过任何机会的,因而制定很多政策的决策程度就会简单而不民主、霸道而不科学,最容易造成市民的利益受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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