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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立军谈文强刑前的50分钟

yangguangshehui 2011-04-02 13:34:06 本刊记者 李璇/组稿 总第097期 放大 缩小

 

和文强谈50分钟

“我为什么不接受采访,因为一旦成为焦点,对我来说是一种压力。形成压力,没有意义。一个人在社会当中想要很好地服务,首先应该学会沉潜。”王立军说:“沉潜代表了一种专注,像抢注商标似的,抢注热点有什么意义?能专注才能冷静思考、理性思考。我们的承载力和可融性很小,能力也很弱。这种情况下如果还把精力放到别的上面去,没有意义。因为你所做的事情,人们为了肯定你,支持你,把它冠以很多的英雄主义色彩,自己千万要冷静。”

谈到与文强死刑前一天的谈话时王立军介绍说:“其实不要只关注这50多分钟,再往前想半步,在那么漫长的时间里,我和文强的谈话仅仅是这50分钟吗?我和文强的谈话仅仅就这一次吗?不会。但是这50分钟恐怕是他生命进入倒计时至关重要的50分钟,让他多了一份平静和从容。谈话这里面有人性化的元素。”

谈话之后文强释然

王立军说:“他之前很焦虑,第二天释然了。这就说明,我是犯罪学研究所所长就对了,这就说明我是心理学教授就对了,说明我是社会心理研究室主任也对了,说明我是现场心理研究中心主任也对了。”王立军说,只有这种职业,能让一个人很释然地对待一些事情,让一个人能平静下来,或者事态能够平和下来。仅仅有责任感还不够,需要有一种职业感,必须强调职业感。

王立军介绍说,文强有他的社会资历和社会阅历,他有能力、他有智商,甚至说他有他超常的一部分。作为一个职业者,理解社会的时候不可能用一个公式解决所有问题。“从学术的角度讲,应该用诸多的公式来应对一个问题、一个人,就好办了。”

王立军说,外界可能会觉得惊天动地、出生入死,这其实是警察被人不理解和理解的结合点。不理解的是做了这么多高难的动作,有生命之危险,错综复杂,高难高压。它只是一种工作,就好像一个杂技演员一样,他们给人们造成悬念的动作实际上对他自己是很平淡的一件事。

谈重庆打黑

“一个社会如果产生英雄,实际上是这个社会有病,这是社会的悲哀。”王立军说。

王立军说,警察这个职业是一个抛物线。就像发射神七,飞多高不重要,飞多久不重要,能回来很重要,要找到那个最佳的结合点很重要。警察的志向、目标重要。更重要的是你应该知道老百姓的需求,他们在想什么,应该关注那些弱势群体。这是落点。“人们所理解的警察,实际上只有1/3。还有1/3,永远不能说。还有1/3,没有办法说,因为你没做成。他家里面是没问题的,他对家人的一种期待,对组织上提出的一些合情合理的要求,不仅仅是文强,任何人,我们国家都应该维护他的权益。一个人犯罪不等于家人都犯罪。”

谈食品药品安全

王立军说:“去年2月时,我还不知道我今天能作为一名人大代表坐在这里。我跟一些专家学者,走了药厂、工厂、小作坊、加工厂、塑料大棚、养殖场,发现食品、药品安全的问题触目惊心。一些工厂得戴着防毒面具才能进,在一些地方,苍蝇都不往肉上落。我们架了五六台摄像机在油菜花地里,观察发现有农药的(地方),蜜蜂都不去采蜜。特别是去年我到一些小幼儿园、福利院考察,见到很多残障儿童。非常震撼。”

王立军表示,至少80%以上与有毒食品有关。我见过的现场太多了,自然灾害的,成千人的死我们去抢救,凶杀现场死五个、八个的也见过,但是见到这些孩子,他们那种惨烈地活着的场面让我震撼。当时是为了研究,但过程中我觉得这个问题涉及到的健康和民生更重要。所以提了这个议案。

谈警务创新

王立军:这不是改革,只是勤务方式的一种转化。有的人为了让自己提升,做了一件事,马上说自己是改革。否定了别人,(就)说是改革,不要那样。很简单,就是要适应社会需求。社会需求改变了,还干吗老是用建国初期的方式?如果说这种转变让人们失去了职务、失去了收入,增加了风险,它本身就是一种失败!恰恰我们这种勤务、机制、体制的转型,让人们职务没失去,收入没减少,形象还提升,百姓还称赞,这不很好吗?

事实上,与打黑同步,重庆也展开了一场警务创新。其中,去年2月起,该市展开交巡警合一改革,在全市部署交巡警警力近万,对社会治安进行24小时不间断管控。

王立军说:“事情还没干,先把理想说出来了。有的人刚起步就把结果说出来了。有的人事情还没干完,经验就研究出来了,多可怕。我们基本上不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老百姓说好的时候它肯定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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