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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大裸模引发“蝴蝶效应”

yangguangshenghuo 2011-03-31 18:51:50 (责任编辑/李璇) 总第094期 放大 缩小

自刘海粟教授1912年创办上海美术专门学校,并于1914年在中国艺术教学上第一次提倡使用人体模特进行写生实习以来,裸体模特在中国已经存在百年。就当前而言,裸体模特,作为一种职业,已经渐渐被社会所认知。但是,这种认知面有多广、多深?尚需要认真商榷。

人大女模人体艺术蹿红网络

当今中国各个高等艺术院校,几乎都有裸体模特,这已经是人所共知的事情了。从理论上讲,没有人歧视他们。这说明人们对这一“边缘职业”还是表示认可的,还是能够接受的。但是,事情一旦到了一名不满20岁大学生,特别是发生在中国人民大学这一名牌大学学生身上,就会引起如此大的轰动,就会引起争议。

苏紫紫,一个热爱艺术不惜当裸模的人大女生近日走红网络,否认凭借贫穷与人大身份炒作的苏紫紫不但当起了裸模,办起了形体艺术影展,还受到了采访。渴望成名的苏紫紫公布了自己负责人的电话号码等待再一次的采访,人大裸模苏紫紫就此成名。即使不是炒作,苏紫紫确实是又一个以“脱”为名而献身艺术走红的女生。人大裸模的身份让苏紫紫备受关注,形体艺术的理论也说服了很多人。苏紫紫的世界里“脱”才是真实,人体裸模心灵却干净,形体艺术是苏紫紫的全部。

借钱办人体艺术展

2010年年底,在中国人民大学徐悲鸿艺术学院,没打广告、没发传单,一场名为《Who am I》的艺术展低调开幕。展厅里悬挂着的16幅黑白照片里的苏紫紫,和真实生活中梳着马尾辫的女学生迥然不同,在镜头前舒展着自己裸露的身体。

这个展览是她自己四处借贷2万多元筹办的。由于展出的个别照片“露点”,让很多第一眼看到照片的人感觉有些吃惊,甚至苏紫紫的妈妈也认为她“神经病”。不过苏紫紫并不回避自己做人体模特的事实,她认为最重要的是精神境界的艺术表现,而自我的裸体只是贴切表现的一种媒介,所以要坚持探索下去。“艺术是纯洁的,看到人体作品能够体会作者的思想才能引起共鸣。如果看后只想到乌七八糟的东西,那么是观众本身的审美情趣问题,这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家里房子被强拆

除了人体模特,苏紫紫的另一个身份中国人民大学美术专业的一名大二学生更加引人注目。在很多人看来,一次500元的全裸拍摄报酬,似乎不足以对等这样一份特殊职业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但对于独自一人漂在北京的苏紫紫来说,这是她维持生活和学习的唯一支柱。

苏紫紫1991年降生在湖北宜昌一个普通家庭里,现在人民大学艺术系学习平面设计。她3岁时,父母离异,紫紫由爷爷奶奶抚养长大。缺少父母的关爱、生活贫困,年少的苏紫紫也叛逆过。她骂人、打架,甚至离家出走过。正是那次离家出走的经历让叛逆迷茫的紫紫几乎一夜长大。她拼命读书,然而一个更深重的灾难降临:家里的房子被强拆了,奶奶心脏病发作进了医院。

贫困生活逼出的人体模特

拿着人民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苏紫紫不知所措,奶奶卧病在床,大学昂贵的学费和生活费对紫紫的家庭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她开始了勤工俭学的生活。她发过传单,站过柜台,当过礼仪小姐,但这些微薄的收入都不足以弥补经济上的巨大漏洞,直到2010年年初的一天,“就是接到一个电话,就问‘你能不能做人体?’我很自然地想到了画画的那种人体模特。我觉得可以接受。”苏紫紫说。

从事人体模特9个多月,苏紫紫对人体艺术也有了新的认识。在她心里,这已是值得一辈子去探寻的艺术,而不仅仅是脱掉衣服而已。她希望自己能坚持到底,把形体艺术做成一种文化标志。

“裸模院长”力挺裸体艺术

“油画世博会”的发起人就是被封为“裸模院长”的南京中山文理学院院长、著名油画家杨林川,早在2009年,曾因在一节人体写生课的课堂上亲自当裸体模特而引发热议,由于预约的模特身体不适没有到场,身为南京中山文理学院院长、艺术家杨林川亲自上阵当“裸模”,而后由助理老师指导学生画画。此事经媒体扩散后,引起了轩然大波。

针对近日人大裸模女生苏紫紫一事,这位有过相似经历的“裸模院长”杨林川给予了力挺。中国人民大学本科生,每场500元报酬的全裸模特,两个天壤之别的身份,让苏紫紫陷入争议的漩涡,甚至遭到了其母亲的反目。

在一片质疑声中,这位“裸体院长”对记者表示,自己对人大裸模很支持,“我们都有着“裸”的经历,只是裸的目的有所不同,我裸,是不得已而为之,预约模特没到,我不裸,那堂人体写生课的学生就没法上课,我那是偶然一裸。苏紫紫同学的裸,是为了生计,为学业,也为梦想,同时,也可以说是一种艺术,我觉得没什么不好的,大家应该给予理解和支持。况且,我们的身体真的有那么可怕么?”杨林川说:“也希望她能坚强的面对现实,努力追逐自己的梦想。”

艺术?色情?如何定义

人大女生苏紫紫做裸模引起的争论还在升温。在当代中国,一个女生因为当裸模能出名,对这个女生而言不见得是耻辱,但对世俗而言,却肯定是个耻辱。

原本不该是问题,却成了很严重的问题,这其实就是问题之本身。无论如何,一个成熟的社会,应该一方面百家争鸣、百花齐放,另一方面,大家又能尊重其他人的权利与自由,不以道德审判员自居。

我们需要反思的是,我们为何对一个女孩子当裸模这么关注,尤其我们首要关注的并非其美不美,而是该不该。如今早已不是刘海粟首开裸模先河的时代,再提女生该不该当裸模,只能证明思想落后,反而评价其美不美,才是人性的正常反应。

很可惜,虽然很多人都看了照片,但公开评价苏紫紫美不美的却不多,网络上反而到处充斥着道德谴责与谩骂。很多人下意识觉得人大女生不能做裸模,否则就是没出息。这种想法基于这样一个前提,那就是裸模是社会底层才会去做的,身份低微。

我们总说人无贵贱之分,只有分工不同,但其实这都是说给别人听的,自己并不信。说到底,和只顾着谈论该不该,而忽略了美不美一样,我们下意识地习惯了伪善,不是根据自己真正的感受去判断,而是搬出时下最为流俗的身份判定方法。

象牙塔里的学子们还有很多人在“卑微地读书”,他们除了日常的繁重学习外,更多地要考虑下一餐应该怎么样节省着吃,大学生勤工俭学渠道在没有足够拓宽之前,并非所有大学生的生活都“像花儿一样”。那么,“做促销”、“发传单”、“做家教”、“做代理”就交织在贫困生的生活里,苏紫紫选择“裸模”行业,也只是勤工俭学的一种,抑或说这是她个人的生活方式,外人不必品头论足。

但不管如何,苏紫紫的出现,仍带给人们对太多问题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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